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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殡仪馆

发布时间:2024-12-04   浏览量:人次


我是一名殡仪化妆师,叫郭晨。从事这份工作十年,我以为已经见过了太多生死,直到去年冬天的那个案子彻底改变了我的认知。

那是个特别冷的早晨,我刚到殡仪馆,主管就把我叫去了办公室。"有个特殊的案子,"他说,"死者是个六岁的小女孩,家属特别要求你去给她化妆。"

我皱了皱眉。给小孩子化殡妆是最难的,尤其是非正常死亡的案子。

"死因是什么?"

"溺水。在家里的浴缸里发现的。"主管递给我一份资料,"地址在郊区的枫林山庄,家属要求上门服务。"

枫林山庄是本市最高档的别墅区,能住在那里的非富即贵。但不知为什么,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有些不对劲。

来接我的是一辆黑色轿车,开车的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。一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说,车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
半小时后,车子停在一栋欧式别墅前。推开厚重的铁门,院子里种满了红玫瑰,在寒风中摇曳。

女孩的母亲在门口等我,是个穿着考究的美妇人,但眼神空洞,像是丢了魂似的。

"请跟我来。"她带我上了二楼,停在一间粉色的儿童房前。

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寒气扑面而来。房间布置得很精致,到处都是洋娃娃和玩具。床上躺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,长发齐肰,皮肤苍白得吓人。

"我女儿叫小柔,"母亲说,"她最喜欢这条红裙子了..."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。

我安慰了几句,开始准备化妆工具。多年经验告诉我,这个孩子的死因恐怕没那么简单。她的脸虽然平静,但脖子上有淤青,而且...指甲缝里还有血丝。

"需要我在旁边看着吗?"母亲问。

我摇摇头:"您先去休息吧,等我忙完叫您。"

等母亲走后,我仔细观察起小女孩的遗体。除了脖子上的勒痕,她的手腕和脚踝也有束缚的痕迹。这哪里是溺水,分明是被人...

突然,我感觉有人在看我。抬头一看,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,照片里的小柔穿着同样的红裙子,笑得很开心。但奇怪的是,她旁边的父母面容模糊,看不清楚。

正想仔细看时,身后传来一阵冷风。我回过头,发现小柔的手指动了一下!

"不可能..."我使劲揉了揉眼睛。死者不可能有动作,一定是我看错了。

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,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。我听见有人在唱儿歌,声音是从衣柜里传来的。

"小白兔,白又白..."童谣断断续续的,像是坏掉的音乐盒。

我强忍着恐惧走向衣柜。还没碰到门把手,衣柜就自己开了。里面空空如也,只挂着几件红色的童装。

就在这时,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。我猛地转身,看见小柔坐了起来!她歪着头看着我,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。

"不...这不可能!"我后退几步,撞翻了化妆台。

小柔慢慢抬起手,指向衣柜深处。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,发现衣服后面似乎有个暗门。

这时,楼下传来说话声。等我再看床上时,小柔已经躺回原位,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"你还好吗?"母亲推门进来,"我听见响声..."

我强装镇定:"没事,不小心碰到了化妆台。"

"那就好,"她说,"记得要把她化得漂漂亮亮的,明天就要..."她说不下去了。

等母亲再次离开,我鼓起勇气打开衣柜。果然在最里面发现了一个小门,打开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。

我知道不该多管闲事,但直觉告诉我,小柔的死因就藏在下面。掏出手机照明,我沿着楼梯走了下去。

楼梯尽头是个地下室。刚走进去,就听见有人在笑,是小女孩的笑声。

"有人吗?"我的声音发抖。

笑声突然停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哭声。借着手机的光,我看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。

"小柔?"

她抬起头,脸上全是泪水:"救救我...求求你救救我..."

我刚要上前,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回头一看,是小柔的父母!但他们的样子变得很可怕,脸像融化了一样扭曲着。

"你不该来这里的,"父亲说,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,"这里的秘密,永远都不能让人知道..."

我这才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:地下室的墙上挂满了相框,每个相框里都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!而且她们的样子都和小柔一模一样!

"这些都是..."我说不下去了。

"都是我们的女儿,"母亲说,"每一个都那么可爱,但都不听话..."

"你们...杀了她们?"

父亲狞笑起来:"不,是她们自己不乖。我们只是在惩罚她们。"

角落里的小柔突然尖叫:"他们不是我的父母!他们是恶魔!他们把我关在这里,逼我装乖女儿..."

这时我总算明白了:这对夫妻有某种变态的癖好,他们会收养小女孩,打扮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。如果小女孩不配合,就会...

"你知道得太多了,"父亲说,"看来你也得留下来。"

他们朝我逼近,脸上的皮肉蠕动着,露出狰狞的本相。我转身就跑,但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被封死了。

"别怕,"母亲说,"我们会给你一条漂亮的红裙子..."

就在这时,地下室的灯突然全亮了。我看见墙上的相框里,所有的小女孩都"活"了过来!她们从相框里爬出来,穿着红裙子,面色惨白。

"还给我们自由!"她们异口同声地喊道。

那对夫妻的脸色变了:"不!你们都是我们的女儿!永远都是!"

小女孩们把他们团团围住。我听见尖叫声、求饶声,还有刺耳的笑声。等一切平静下来时,那对夫妻已经不见了,地上只剩两摊黑水。

小柔走到我面前:"谢谢你发现了这里。现在,我们终于可以解脱了。"

她和其他小女孩手拉着手,身体渐渐变得透明。临消失前,她说:"替我们告诉警察,在院子的玫瑰花下,还埋着其他的姐妹..."

等我再次清醒时,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。据说是清洁工发现我昏倒在别墅的地下室,而那对夫妻不知去向。

警方后来挖开了院子,在玫瑰花下发现了十几具女童遗骸。经调查,这对夫妻竟然作案二十多年,受害者遍布全国。

他们会装成富有的夫妇,专门收养六岁左右的女孩。如果女孩不配合他们变态的"扮家家"游戏,就会被残忍杀害。而小柔,是他们最后一个养女。

案件的真相轰动全国。但没人知道那晚地下室真正发生了什么,那些冤魂是如何报复他们的害死。

那对夫妻虽然没找到,但据说每到夜深人静时,别墅区的人还能听见小女孩的歌声:

"小白兔,白又白..."

我辞去了殡仪师的工作,但每年清明节,我都会去给那些无辜的孩子扫墓。墓碑前总会有新鲜的红玫瑰,没人知道是谁放的。

有一次,我在墓地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,蹦蹦跳跳地穿过墓碑。等我追过去时,她已经消失了,只在地上留下一片玫瑰花瓣。

那座别墅后来被封了起来。但附近的居民说,每到月圆之夜,都能看见阳台上站着一排穿红裙子的小女孩。她们手拉着手,对着月亮唱着那首永远唱不完的童谣。

从那以后,我再也不敢给死去的小孩化妆。因为每次看到穿红裙子的小女孩,我都会想起地下室的那一晚。那些相框里的脸,那些冤魂的哭声,那对恶魔般的夫妻...

他们最后到底怎么样了?也许永远没人知道。但我相信,他们一定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

有时我会梦见那些小女孩。在梦里,她们不再穿着红裙子,而是各种鲜艳的衣服,在阳光下快乐地玩耍。这也许就是她们最后的心愿:做一个普通的、快乐的孩子。

而那座别墅,那个地下室,那些玫瑰花,永远埋藏着这个城市最黑暗的秘密。只是偶尔,当我路过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时,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一眼,确认那是否是一个真实的、活生生的孩子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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